挂了电话,罗永浩感慨地和钱晨说,“你也退休了,我还得继续干”。钱晨回忆,那感觉就好像,我们已经跳出了火海,他还要在这个苦海中继续坚持下去。 但这个电话中给出承诺的投资人,最后还是没有成为锤子的股东。因为价格、后期的合作形式、股权分配等一系列原因没有达成共识,直到目前,锤子都没有最后宣布融资金额和具体的投资方。 影响投资人决策的,是当时外界对于锤子前途的质疑。无论是Smartisan T1、T2,还是中低端价位的坚果系列,都没有让锤子科技证明自己有和直接的营销能力相匹敌的销量。其中最畅销的坚果手机,出货量也刚刚过百万级别。 悬而未定的融资、紧绷的资金链、高管离开、以及极为有限的手机销量,无不成为攻击锤子的舆论武器,仅在T2到M1出来的这一年间,锤子科技就被外界“倒闭6次”、“被收购5次”,这还直接导致了本来很多已经谈妥的融资无疾而终。 在过去两年,整个中国,甚至全球手机市场,都经历了艰难而漫长的萧索期。根据市调机构IDC公布的最新报告,2016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预计将达到14.5亿部,同比涨幅仅为0.6%。 在小米、魅族等千万级出货量的同行竞争者都面临着增长瓶颈时,锤子作为一家独立的小型手机厂商的生存空间就更加逼仄。 更糟糕地是,不仅供应链和投资人对锤子的命运报以怀疑,公司员工也开始显得有些疲惫了。 一位锤子内部员工告诉36氪记者,从T1到M系列,锤子的加班情况始终没有停过,但在M系列发布会之前的几个月,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作为锤子的一号员工,朱萧木在那期间接到了不少亲友委婉的暗示,“你那边还行不行了,我这里有一个XXX机会,你要不要来看看”,或者是三天两头收到朋友转发的关于公司的负面报道。“你的心情很难不受影响”,朱萧木说,更何况是下面的员工了。 销售的局面始终没有打开。“大部分创业公司做个三四年该死的都死了,没死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朱萧木回忆,让所有人都抱着理想主义,捆在一起走下去,但经不住这几年销售局面始终没有打开,那时候出现的负面舆论和质疑确实让内部人心惶惶。 唇亡齿寒,生存成为了锤子的关键任务,它关系着公司的命运,也关心着上上下下的人心。 这一年的新变化:迅速增长的技术团队、更快地研发节奏 从2015年年底,罗永浩就开始找新的CTO了。 过去的锤子踩过不少坑,有一些坑是在供应链上的。产品可靠性不足,导致产能跟不上,或者是工艺设计和硬件上有冲突,导致返工,这些一方面拖延了产品的研发生产节奏,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发布会后产能持续跟不上,错过了销售高峰。 有一部原因,罗永浩认为,和老技术管理团队风格与创业公司不和有关。 从外界来看,钱晨和罗永浩的性格也被比喻成水火,一个温和,一个激进,曾经这个组合也被大家所看好,认为钱晨的风格可以让罗永浩在激进时少犯错。 但情况却不是这样的。“风格上差异还是比较明显,这不是摩托摩拉的问题,是外企的问题”,罗永浩觉得,大部分外企出来的人战斗力、执行力、拼的精神没有那么凶猛。 罗永浩曾解释过,摩托罗拉是一家分工非常细致的企业,钱晨在其所属领域下做的很好,但加入初创企业后,万事都需要事必躬亲,跟着他一路创业过来,期间也走的很辛苦和疲惫。再加上锤子科技是一家从零到有的初创企业,硬件研发团队、供应链各个方面的人员都比较紧张,资源也有限,导致后来锤子没有能力同时进行多款产品的研发。 他游说吴德周花了9个月时间。由于吴德周家住上海,罗永浩为了不给他太大压力,曾多次假意说来上海出差,顺道找他聊天,劝说他加入锤子。 几次沟通后,来自华为的吴德周感受到了锤子在ID设计和软件系统上的差异性,这是在华为时他们所需要和欠缺的。这种硬件中难得体现出来的感性,感染了他,让他说服了家人,举家搬到了北京,加入了锤子。 吴德周加入后,扩招了锤子的硬件团队,增加了70多个人,此外还加入了背景是华为、联想等厂商的相关硬件技术人员。此外,吴德周还在锤子原有的老Moto开发流程上进行了优化。 “比如每个产品分多少次试制、大的流程、分为哪几个阶段,这些是一样的”,吴德周告诉36氪记者,“不一样的地方是,每个节点的一些的输入输出条件,到了什么标准,这个阶段算结束。到了什么样才能够启动下个阶段的开始。”在锤子现有的条件上去增加标准并执行。 华为开发项目强调前紧后松,“一定要把在前期的甚至可能会把标准放得更高一些,我先提高一些标准”,吴德周告诉36氪记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