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层)都不回来了,我自己回来收拾收拾,也该结束了。”在龙华一处大型孵化器的办公室里,Judy正打电话咨询公司转让的相关流程。由于公司注销所产生的费用较高,她又不想甩手就走,所以打算将这个经营了三年的创业公司转让,顺便结清拖欠的场地租金。 这个曾经在深圳创客圈名声大噪的海淘电商项目,于春节前正式宣告关停。Judy告诉懂懂笔记,其实从去年春节后公司的经营就出现问题了,加上谈好的融资一直没有下文,公司8月份开始就一度发不出工资。为了能够“东山再起”,她和其他几位合伙人才咬着牙关坚持到了年底,“这大半年来,同一层楼好几家互联网创业公司相继离场,让我也越来越寒心。创业虽说门槛低,但竞争实在太残酷了。” 过年前,几乎所有同事都因为公司经营危机而相继辞职。更有核心团队成员在大年初五时告知Judy,已经打算留在家乡发展。于是乎,所有的善后事宜都留给了这位年轻的创始人。 “也好,这样我也没有硬撑下去的理由,为了公司这几年没少跟家人闹矛盾。”当问及日后的打算时,她苦笑着说,爸妈已经给她想好“退路”了,先回自贡老家接手家里经营的餐厅,再趁三十岁之前找个老公结婚,“能怎样?接受呗!” 或许,理想与现实形成的巨大落差,是这些创客“逃离”的重要原因。淞豪和Judy,显然不是逃离一线、返乡谋生的个案。 “逃离”一线,让孵化器突然成了“空巢” “春节后,园区出租率的难题让我们很头痛。” 老卢是南山一家创客空间运营部的负责人,他告诉懂懂笔记,从初七上班后的情况来看,空间拥有的60间办公室,出租率已经不到20%,卡座办公位更是缺少“人气”,很多小公司已经联系不到人了。偌大的办公空间显得冷冷清清,而他了解到,附近几家办公写字楼,出租情况也大致相同。 “除了地方租不出去,还要向欠租的小公司追讨租金。”他无奈的说,退租多、招租难的现象,从去年上半年就开始了。原本供不应求的办公室,一下子都空置了出来。而许多创客空间本身都是向写字楼物业承租的“二房东”,因此也面临着较大的收支压力,“去年我们是略微亏损,但按照今年的状态,估计要大亏。” 据老卢透露,陆续退租的创客中,有一部分是将公司迁往其他租金较为低廉的区域,有一些项目则是经营遇上困境而宣布失败,更有一部分创业在年前就搬空了东西退租,到其他城市寻找新的发展机会。 但最让他感到困扰的是,有些创客回老家过年之后,仅打电话告知“不租了”,就没了下文。办公设备、私人物品也都没搬走,电话打不通,有的小办公室还被U型锁锁上门了。“甚至有几家公司拖欠了几个月租金,直接跑路了。” “有个95后的公司负责人,大年初三一大早给我电话说年后不租了,这也太不懂事了。”面对年后大量空置的办公区域,老卢只能加强招商宣传攻势,希望能够在即将到来的“金三银四”,让空间的收支取得平衡。 而在位于龙华的一家软件产业园里,负责人张涛和运营团队正在紧张的讨论着下一步工作规划,评估是否有必要将园区业务部分关停。因为仅仅8%的出租率,让他完全看不到园区的未来,“去年很多经营不好的创企,都从市中心搬到我们这儿来,我们还以为机会来了。但(今年)春节前,这些创企又开始陆续退租,甚至部分租了好几年的企业也要迁走。” 据了解,从去年国庆到年前,宣布搬走的36家创业企业里有16家是项目失败,11家选择将公司迁至华南地区其他三四线城市发展,有9家则是搬迁到了东莞、惠州等周边城市,继续坚守项目。 “很多不受地域限制的电商项目,索性过完年就都不回来了。”他告诉懂懂笔记,还有部分年轻创业者春节回家之后就被家人用各种方式或理由“软禁”了起来,认为创业过程太苦了,说什么也不让其回到深圳,再做无谓的“折腾”。 更有一些已经在父母的安排下留在老家上班了,“创业项目拎包入驻,但走的时候却都是拍拍屁股,苦了我们做管理运营的,要收拾这些烂摊子。” 曾是作为“老创客”的一员,老卢在经营产业园的这五年里,见证了深圳创业市场的繁荣,也见证了资本市场的火爆,但对于逐渐到来的“萧条”态势,也让他内心感慨万千。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一个产业“泡沫”过后,回归理性的必然阶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