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却反驳,“周航起先并不知道这笔贷款,后来知道后发了正式邮件强烈反对,反对以易到作为借款主体,而且周航也没有签过字,并在事前和事后很长时间完全不知道乐视挪走13亿,直到一个偶然机会得知。”并且表示事后易到与乐视为了规避风险,才补签了一份13亿的“借款合同”。 周航曾亲口承认,2015年是他最痛苦的一年。“难受来自于竞争、弹尽粮绝,近乎崩溃的这种溃败感,甚至已经依稀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你还是心有不甘,一会有希望,一会儿又觉得跌入谷底,心情很难平静。” 但其中最大的原因还在于这一年他“放弃了对易到的控股权。”在谈到这个问题时,周航说,“当面临企业生死和控不控股的选择时,会毫不犹豫选择企业生存,我有不舒服,但没有纠结。” 关系恶化始末 乐视与周航也曾有过浓情蜜意期。最初,周航对易到和乐视的互补性是持乐观态度的,“易到要学会去做一个有情怀的野蛮人。在中国,不野蛮是没有办法生存下来的。”
2016年3月,《中国企业家》专访周航时,他曾说,“之前我对贾跃亭不了解,只吃过一次饭。后来我也经常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会不会去收易到?我觉得我不会,因为风险太大了,不仅要花那么多钱,也要投入更多的钱。” 周航甚至承认,他冒不起这个风险,宁可放掉这个机会。“代价太大,超级高的风险”。 目前仍在易到的员工也证实,最初他们能明确感受到周航的权威并没有受到太大挑战,公司的大局都是他在主持。参加乐视董事会时,周航都是被安排坐在贾跃亭旁边,俩人谈笑自如。 双方关系出现裂隙是在乐视试图对易到施加影响之后。一位不愿具名的乐视员工说,周航不太配合乐视的生态调度。“乐视的特点是把比较好的资源尽可能的延伸到用户那里,比如想在易到做广告,充值返电视、手机等产品,大家都觉得这在乐视是很常用的手段,但周航反对。” 另外引起贾跃亭不满的是,周航不愿意背负KPI。但据媒体报道,早在乐视入股易到时,周航与管理层团队就与乐视签有对赌协议,其中一条是“乐视投资后的一段时间,易到的营收和市场份额达到一定规模后,乐视会购入创始人所持的易到股份,创始人正式退出。” 2016年2月,在乐视年会上,贾跃亭也向周航团队提出了“三个百万”目标,即“百万日订单、新增百万司机、新增百万车辆”。 关于对赌协议,易到一名员工认为存在,但不清楚具体条款细节。杨芸却否认有对赌一事。 终于在2016年3月,贾跃亭将CMO彭钢放到易到总裁的位置。曾经负责乐视智能硬件终端产品营销与运营工作,且塑造了“超级系列”品牌的彭钢,被媒体描述为“典型的乐视培养的生态型高管”。易到的味道就此发生变化。 彭钢对公司的营销策略进行变革,从“充100返100”变成了各种花式充返,类似充现返送乐视手机、乐视电视、乐视会员等等。乐视上述员工认为,这帮助易到迅速拉升了用户流量。但也有人质疑乐视在倾销库存,这部分充返的产品自然也被折成市场价,被视作乐视对易到的投入。 就在彭钢加入易到不久,周航对《中国企业家》承认,他跟贾跃亭存在一定的分歧。“我跟他说,他的信念信仰可以用大家理解的方式做出来,但不能天天生态化反,天天跨界颠覆,大家记不住,这个很空洞。” 再回忆几个前的被收购,他也没有表现得志得意满,相反强调“所谓一拍即合的商业合作、相见恨晚都是说出来忽悠老百姓的故事,背后都有深度思考,甚至很多纠结。” 周航与乐视真正互相失去信任是在去年下半年。当时外界有声音议论周航可能离开易到,双方都认为是彼此有意对外释放消息,互相猜忌。在此之后,关系彻底恶化。 2016年“十一”之后,周航开始周游世界,对公司事情就很少过问。在他微信朋友圈,不仅没有发过任何关于易到的信息,甚至在此次事件之前,只字未提易到。 对于目前的困局,易到一位高层表示,“已经找好了保荐机构,公司将会在香港上市。”而2016年3月,周航当时的说辞是,易到将通过拆除VIE结构准备启动国内上市计划,力争成为中国共享经济第一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