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首日,1. 21 亿票房,空降成为单日票房冠军。而今,上映第 10 天,票房终于破了 5 亿,《邪不压正》一路高开低走,后劲不足。 但从整个暑期档来看,5. 11 亿的票房,《邪不压正》目前处于第二位。较《我不是药神》一骑绝尘逼近 30 亿大关相去甚远,略高于上映 24 天的《动物世界》5. 02 亿的成绩,如此看来,这个暑期档仍是《我不是药神》一片独大,《邪不压正》仍可称为 2018 暑期档热门影片之一。 社交媒体上,关于《邪不压正》的讨论很是微妙。有人说姜文嬉笑怒骂于轻描淡写间,将历史玩弄于手掌之上倒也成了文章。亦有人说,影片应改名为“天天跑酷之彭于晏找爸爸”,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评论的时候,说一句“很姜文”总能缓解下尴尬。老炮姜文,爱的特别爱,不爱他的,你再逼他,也没什么用。 臧否暂且不论。至少,是一部别致的影片。 “要给人看非分的东西” 近来坐客《圆桌派》,茶过三巡,窦文涛问道,“你为什么要拍人屁股”,姜文答,“好看啊,我还拍彭于晏裸体呢”,三言五语,“电影是茶余饭后给人看的非分的东西,必须要非分才行”,姜文又说。 所以,你没法把姜文的电影等同于普通的叙事型电影。作为姜文民国三部曲的终章,《邪不压正》讲述了七七事变前夕,军阀、谋士、交际花、复仇者等各式各样的人,自我救赎的故事。日本人马上就要入侵了,这些或有钱有势、或身怀绝技的中国人,却仍在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复辟大梦、权力争夺、个人恩怨、打情骂俏、相互利用。 虽然取材于小说《侠隐》,又在历史的语境中讲故事,但姜文有意无意的影射历史又虚化史实。如梁启超被割错的肾、关巧红的原型施剑俏等。讲着流利京片子的美国人,一群中英文自由切换的中国人,留洋的华人妇产科大夫充满了男性荷尔蒙气息却有着天赐大恨,你大概很难在抗日战争前后的影视剧中看到这样风格作品,但是并不觉得违和。 有人说姜文浪漫,说他癫狂荒诞,黑色幽默,还有人说他天真、直男癌、恶趣味、自恋和膨胀……我倒觉得,姜文在嬉笑怒骂、东拼西凑、真真假假的民国传奇里,对国民性展开了犀利的批判。 窦文涛问“现在VR/AR各种技术,逐渐发展,电影会消失么”,姜文答“除非人们对现状都非常满意了,如果没达到这样,电影永远不会消失”。 电影精神分析学认为,电影本身就是在营造一个造梦空间,观众坐在黑暗中,进驻影片给营造的梦境里,继而发泄自己。 这么来看,如果做梦还不能非分一点,非要工工整整,我们的观影行为,还如何消解现实世界的沉重。 作者姜文 “什么样的片叫历史片?导演再怎么去拍历史,讲的都是导演自己”,姜文在接受许知远采访时说。他很少顺着采访者的话说下去,于是便有了“著名拆台艺术家”的“雅号”。 姜文大概是中国商业导演中为数不多的作者导演。随便打开社交媒体看一看,对《邪不压正》的评价永远逃不掉与此前影片的对比。从《阳光灿烂的日子》的青春荷尔蒙,到《鬼子来了》、《让子弹飞》对历史的戏谑结构,如果你看过孟京辉的话剧《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你会发现,《邪不压正》大概是《让子弹飞》与这部话剧的结合体。四分五裂年代里统治者的缺位,所有的人都容易在时代环境下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处于历史中,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后人谈何解读,导演只好自说自话。 这么看来,商业电影的皮囊之下,姜文的电影其实很私人。所谓作者电影是说,导演本人的电影具备某种风格,并且这种风格一以贯之的存在于他几乎所有的作品之中,一般来讲,多是艺术片导演的作品。但商业化浪潮之下,太多的导演创作的影片沦为完完全全买方市场主导下的市场化产物,导演亦很难养出自己具备有辨识度的风格。从这一点看,姜文至少忠于自己。 “我还是个孩子呀”,《一步之遥》里,面对舒淇扮演的角色的求婚,姜文一脸无辜的说。你再看他的脸,褶子早已爬上额头。 这也大概是姜文自己,知天命之年,依然不改本色。迷恋着青春荷尔蒙,“彭于晏的身材比古希腊雕塑还要漂亮,我为什么不拍”,影片拍摄也很随性,一位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告诉媒体,“《邪不压正》的拍摄是完全没有剧本的,都是当天拿到几页纸或者姜文口述这场戏怎么拍”,再加上现场机位多,调度复杂,临时改词调整拍摄方案是家常便饭。 像字幕打出的,编剧/导演/表演/剪接:姜文,姜文掌控着整部作品,从形式到含义。 还怎么站着挣钱? 师爷:“要挣钱就是得跪着,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啊?” 张麻子:“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