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公司相同工龄下,技术、产品薪资高于其他岗位,技术岗毕业生的起薪达到12.4K,对毕业生来讲,这原本是最具发展潜力的职业之一。可如今大量主播、网红的崛起和爆红,似乎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而且这类职业较高的自由度和上升空间,对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一代天然具有吸引力。 事实是,网红群体也确实逐渐呈现高学历、年轻化的趋势。《 2018 中国网红经济发展洞察报告》显示,与 2017 年相比,网红群体的学历水平持续提升,95%的网络红人接受过高等教育,14.6%的网络红人拥有硕士及以上学历。 我们虽然无法断言拥有高学历的、流入网红市场的毕业生,能够弥补技术型人才的缺口,但对网红、主播职业的趋之若鹜,可能间接地降低他们对互联网经济的贡献或价值。就像一位互联网创业者和一个粉丝百万的网红,后者最大的价值无非是引导粉丝消费,而前者是整个互联网创新必不可少的存在,他们或许能带来颠覆传统产业的变革力量。 所以,这个全民追逐网红的时代,对网红、主播行业的涌入,变相地,或许就是创业者和创业者价值的缩减。 早在 2016 年,腾讯曾发布一则《QQ大数据微报告: 95 后抖屏择业观大起底》,报告指出, 95 后追求个人兴趣,在择业上更加“自我”,但更看重较高的物质回报,也较少拼搏奋斗的精神。因此,在就业上,他们更乐意选择文体娱乐,互联网则居于次席。与此同时,近两年大学生的创业意愿越来越低。这两种现象多多少少有些关联。 很多人将网红、主播也当做自我创业,但实则能够成功实现商业化的少之又少,最后做到上市公司的更寥寥无几,这和互联网创业有着本质区别。 消费主义催生的泡沫? 我们不得不承认,互联网一个又一个风口从兴起到沉寂,一个又一个公司从扩张到缩减,这多多少少打压了互联网从业者的积极性。而光鲜亮丽的网红经济,则被抖音、快手、淘宝等流量巨头推上高潮,对内容输出者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对用户来讲更是一种慰藉。 所以,我们无法抛开大环境,过分苛责年轻群体对网红的追逐,只能警惕这一现状可能给互联网人才流失带来的潜在影响。 但仅就网红经济而言,其本身确实值得诟病。随着其平台进一步打通与消费的变现路径,李佳琦、“散打哥”等销量奇迹的背后,是被网红影响力绑架的消费主义。 当前,年轻粉丝往往陷于伪精致包围的过度消费陷阱。他们作为极易受诱惑的消费群体,出于对网红的关注和信任,通常会在网红的推荐下购买商品。而且直播带货本身就讲究带动消费情绪,如此一来,冲动消费就尤为普遍。所以说,这是造成隐形贫困人口逐渐增多的一大推动力。 更关键的是,消费主义的盛行也给互联网一些行业的发展增添了许多泡沫。比如金融消费,年轻群体的过度消费理念,曾将很多网贷平台推上资本风口,而去年P2P接连暴雷,除去监管收紧的核心缘由,过度消费催生的业内乱象,也是其加速走向洗牌期的助推。 观察最近有关网红的负面消息,其中有想做网红而去借贷整容失败的,也有为购买网红推荐产品、追求精致而借贷消费、被迫还债的。 当然,这种消费主义不单单表现在粉丝为网红带货买单,扩大到整个网红群体辐射的直播、短视频、知识付费等内容行业,受众群体对网红所输出的信息,也带有一种越发盲目消费和被动接受的倾向。更进一步,信息获取或知识来源都以一种商业化的方式被掌控,用户真实的学习能力则潜移默化地被削弱。 简单来讲,这其实就是算法推荐下,内容喂养所形成的副作用。而网红作为内容的输出者,其粉丝积累、运营和变现皆有赖于算法,所以他们对于用户的行为趋向,也必然要负有责任。但现在很多网红显然连以身作则都无法做到,更何况是正向引导。 历史经验证明,经济萧条时期,娱乐产业反而愈加繁荣,我们正处于一个追逐网红和娱乐的时代。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