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里打起了科研院所和高校的主意。因为团队曾在大学里有过机器人技术方面的积累,他找到国家机器人实验室,试探有没有可能承接一些国家科研项目。最后,他发现这个想法太幼稚了,碍于体制根本行不通。 碰壁后,他们决定研发机器人玩具。乔万里发现他的哥们简直是一技术天才,连续做出的20多个Demo,都是借助灵巧的机械设计做成像机器蛇、恐龙这样的玩具。另一个大学同学郭也在乔万里的说服下以兼职的形式负责电子技术。就这样,团队成型了。三人约定,乔万里负责解决资金问题和外联事宜,其他两人搞定技术和日常运营。公司取名“若态”,在回龙观租了一间民房,办公兼住宅。 一晃几年过去了,若态还没有产生任何收入,乔万里急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拿不多的工资投入到若态。他有老婆,没有买房,还有2个弟弟妹妹等待他们资助生活或读大学;最难的时候,全家只剩7块钱。 “创业这么多年来,有几次都被逼到死角。包括后来我做胡莱老板的时候,做着做着我就哭了你知道吗?就是一想,太他妈不容易了。创业到现在,我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节假日。”在胡莱游戏的公司会议室里,乔万里对《创业邦》说。这个接近6000平米的办公场地是胡莱游戏今年新搬进来的,位于鸟巢附近的国家会议中心4层,开阔、舒适。乘坐楼下的地铁8号线,一路向北,几站地就可达到当年若态的办公地回龙观。 乔万里意识到,若态最缺的是销售,要把东西卖出去才能赚到钱。2006年春节,他写了一封邮件,通过一个名叫Zoominfo的网站中转给香港、国外的几家玩具公司。邮件里,他自称是中国科学院的技术力量,正在做各种机器人实验产品。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意外发现了好几封未读邮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Jakks Pacific、孩之宝等世界知名玩具公司纷纷示好,愿意专程飞来中国洽谈合作。 乔万里把他潜在的顾客带到回龙观的那间民房。“反正美国很多公司都在车库创业,我也没觉得有多丢人。”让他意外的是,真的有人掏出了3万美元作为意向定金。但是因为当时研发出来的玩具离所谓的产品还有一段距离,若态没有拿到订单。依靠3万美元的定金,他们勉强度日。 当时,对于乔万里和其他创业者来说,风险投资已经不再陌生。长期用工资反哺若态却不得回报的窘境,让乔产生了接受风投的想法。他通过关系找到一个天使投资人,先后用小部分股权融资两次共25万元,若态在资本层面的价值开始凸显。再后来,国内某知名创投公司向若态注资几百万元。 但是三个人在公司发展路径和战略方面出现了分歧。最后,负责机械设计的同学剥离了一部分业务独立出去,走项目路线。乔万里和另一个同学郭保留了若态的股份,公司也搬到了苏州。创办胡莱游戏以后,乔万里退出若态的董事长位置,只在其中扮演小股东的角色,这是后话。 解决了资金的问题后,乔万里从原先的20多个Demo中挑出了一个“电子拼接恐龙”,准备大批量生产销售。他判断这个产品一定会受到市场追捧。虽然满大街都是拼接玩具,但拼接起来后还能活动的玩具,市面上还没有。唯一卡壳的地方在于,其中一个生产工艺无法达到理想状态。按照分工,郭跑去广东制造商那里试制与盯产,有几个深夜他都忍不住给乔万里打电话说“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做不出来这个产品”。 乔万里思索之后,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完美的产品。他告诉郭:“只要是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先往外卖吧。”他们去参加了很多展会,陆续获得了少量的订单,接着分别拿到了国内、德国和美国的教育类玩具金奖。终于,若态开始赚钱了。 乔万里吐槽,当时他就想,如果再次创业一定不会再去碰硬件生意了。“因为太苦逼了。你要担心生产环节,担心现金流。我们做的是外贸生意,有3个月的回款周期。有人下了400万元的订单,我就要砸400万元进去。如果这个订单取消了,或者货船在海上被一个大浪打翻了,就全完蛋了”。 有段时间,作为若态的董事长,乔万里过着双城生活。如果苏州若态需要他出面,他一般会向中科院请一天假,下班后换一套西服,直奔机场,搭最晚的一班飞机在凌晨1点左右到达上海,早上6点钟再坐火车,到苏州正好是8点上班时间。处理事情完毕,当天他再按照同样的方式折回北京,第三天早上回中科院上班。有时候每周他都要往返苏州一次,甚至两次。 迄今为止,苏州若态电子拼接恐龙的单台销量已经超过30万,今年的销售额预计会逼近3000万元。乔万里说:“坚持到最后,终究是能够起来的。” 我一定会成为亿万富翁 大学毕业时乔万里就强烈地自我暗示:“未来我一定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只是我不知道路在哪里。” “他对成功的欲望比较强烈。他看起来不是那种所谓的海归,也不是什么名校出来精英感很强的人。他就是很踏实,很渴望成功,而且很认真学习。”在亚杰商会结识乔万里的一名学员说。 乔万里身上这种强烈寻求成功的渴望,在清科创投董事总经理叶滨初次接触他时就已经明显感觉到。当时,胡莱游戏在西玛公寓租了一间三居室,里面塞满了人。叶滨和乔万里躲在旁边的阳台上聊天,他当时的感觉就是:“乔万里拿了你的钱,就一定会很拼命地去做事。”叶滨分析,一方面,乔万里给自己本身的驱动力很强;另一方面,创业以来长期没有受到过认可,这对他也是一种刺激。 乔万里经常会跟周围亲密的朋友、合作伙伴提起一句话,“我将来一定是一个亿万富翁”。他对成功渴望至极,以至于身边的朋友几乎不能理解,要么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要么认为这种人离自己很遥远,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他需要找到一条能通往更大成功的路证明自己。 乔万里在中科院差不多待了10年,即使后来开始做胡莱游戏,他依然属于兼职创业,并没有完全脱离体制。这种状态持续到了2010年。长期使用分身术,乔万里的解释是:“当时我最大的想法是做科技副市长,这个梦想还没破灭;另一方面,虽然从中科院拿到的钱少,但有一个阶段,若态确实是在靠我的工资支撑,所以不能轻易丢掉这个饭碗。” 实际上,面对创业和体制,哪种更能接近理想,乔万里曾经徘徊不定,直到胡莱游戏成功。很多年后,他跟郭一起喝酒谈起当时的内心历程,乔承认,他确实摇摆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