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乾对此有一个自己的观察:一二线基金,基本非清北复交四所大学不招。“这四所大学里,有家境不好的学生吗?几乎没有。”据他目力所及,周围的同行里70%都家境殷实。 年轻的“中年焦虑” 焦虑是城市中产们绕不开的话题。 他们对生活有一定的品质标准:轻奢、旅行、房贷、养车,每一个螺丝钉都不能松动,能过上中产生活的高知们,也在穷尽心思的考量,如何确保生活不受经济行情的挑战。 作为典型城市中产的VC,焦虑或许是固化身份的护身符。 刘天杰的焦虑爆发在每次合同签字盖章前后。这段时间他会严重失眠,因为脑海里一直在反复推敲所投项目的细节,看是否有漏洞。他坦言,数千万的项目从自己手里盖章过合同时,内心会涌现阵阵不自信,比如在合同盖章走流程时,他会一拖再拖,拖到创始人催促为止。 李杨的焦虑则直接传递到了她的身体:皮肤反复过敏。采访当天,她的脸部过敏还未消散。但她无暇顾及就医,因为晚上的航班又要飞到另一个城市。她笑言,公司的投资人有个群,大家会时刻分享动态和焦虑,脱发、失眠,不值一提。 作为币圈的投资人,何天阳的日子好过点。自己是机构创始人,KPI的压力相对较小,投钱也更为自由。至今为止,他的焦虑主要在于怎么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能“更老练地识人”。 “我每天都很焦虑,好的项目在哪里,新项目在哪里,每天都在寻找,找到了也不一定对,企业都是九死一生。”王兆乾下了一个判断:VC 没有不焦虑的。 尤其是在募资难、风口不再的大环境下。不少媒体报道了投资人转行的新闻,许多投资人从机构流向了大公司的战投部,更有甚者转行去卖保险。 然而这些 90 后投资人们并未流露出想要转行的意图,也对去大公司战投部兴趣不大。 “去大公司战投部固然能见大江大河,但所有的投资业务都是要围绕着这家公司的核心业务来展开的,项目投资自由度没有那么大。”刘天杰如此解释自己暂时不愿意去大公司战投部的原因。 孙月鹏说,他周围倒是有不少同看文娱的朋友开始转看其他领域了。他自己颇为坚持,“毕竟文娱是刚需,现在的环境是暂时的。我要在别人都离开的时候坚守,这样下一波红利期到来时,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尽管有不少知名投资人曾公开表示,投资是能做一辈子的事业。但 90 后投资人们已经普遍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 刘天杰告诉投中网, 35 岁是个分水岭,如果在这个时间点还未投出业内知名的标杆项目,会处境尴尬。“如果你在一家机构呆到 40 岁,那大概是合伙人级别。到了这个级别,你还没有一两个标杆项目,如何服众%3F” 刘天杰给自己的期限是 35 岁。如果到时还未有标杆项目,“那真的是该考虑转行了。” 要想把工作做好,在一个行业内有所建树,无有不焦虑的。同龄人奔跑的速度,行业最前线的消息,对核心问题的剖析能力,每一个都像一缕丝,织起了职业焦虑的神经网络。 VC圈的话语权还牢牢掌握在 70 后、 80 后的手上, 90 后的空间在哪?这是每一位年轻投资人心中绕不开的问题。 刘天杰对此给出的答案颇为肯定,“ 85 到 90 后这一代,肯定会冒出投得特别优秀的人。大概是在 40 岁的时候,会逐渐显现。”比如红杉资本的曹曦。这位红杉中国最年轻的合伙人,自 2013 年加入红杉,用不到4 年的时间,便完成了从投资经理到合伙人的跃升。主导参与投出了快手、斗鱼、英雄互娱、懂球帝等明星项目。 据业内人士透露,目前一些投资机构内部皆有培养接班人的趋势。刘天杰说,未来,VC这个行业会日益个人化。“个人品牌会成为主流,话语权可能不会在机构手中。”这是 90 后的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的代价是未来的一整个十年。等熬到了 40 岁,这一代 90 后投资人们,就该向“年轻投资人”这个意气风发的标签道别了。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黄明、邓玲、郝婷皆为化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