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行业正展开一场空前的撤退行动。 撤退行动的开始,并不是因为一场面目狰狞的疫情。在 2019 年,就已有不少人决定离场了。 关于民宿的起源有很多说法,有研究说来自日本,也有说来自英国,但无论起源于哪里,民宿的经营模式都是一样的:利用自用住宅空闲房间,结合当地人文、自然景观、生态、环境资源及农林渔牧生产活动,为外出郊游或远行的旅客提供个性化住宿场所。 早期民宿的经营,大多是以家庭副业的方式。随着民宿行业逐渐升温,这块利益蛋糕也越来越诱人,而家庭副业经营模式也被换汱成家庭主业经营模式。 竞争者众,也就意味着民宿行业在品质、服务以及用户体验上的综合竞争愈发激烈,民宿也被倒逼着向精致化、豪华化、高价化以及高服务化方向快速演变。 而民宿从业者大量涌入,供需平衡被迅速打破,这在某种程度上直接加速了行业洗牌期的到来。 逃离的从业者渐渐增多,就像是浓墨滴进了清水中,开始越晕越大。 从业者加速逃离 烟台个体民宿主陈诚决定赶在洗牌期来临之前退出民宿行业。 这是 2019 年 10 月末的一天,陈诚盯着 11 月惨淡的订单量看了很久,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这个想法。虽然 11 月和 12 月是行业的超级淡季,但10%的入住率还是远远低于34%的行业平均水平,甚至连房租和人工成本都难以覆盖。 撤退的想法并不是突然涌现出来的。一个月前,陈诚就听朋友说起过民宿越来越不好干了,这个供职于OTA的朋友后来还委婉地告诉他,“洗牌期已经到来”。 洗牌期并不是无稽之谈,让陈诚感知最为明显的是国庆节期间的收入落差,这个期待已久的黄金周并没有为他带来像前几年一样做梦都能笑醒的收入——相比 2018 年国庆节期间,收入甚至还下降了18%左右。 最近几年,烟台旅游行业得到了地方政府的极大支持,与之相伴而生的民宿行业也得以井喷般发展,其发展规模之大、发展速度之快让陈诚忍不住咋舌。 民宿激增,开始倒逼行业提前进入洗牌期,同质化严重、服务层次不齐和缺乏标准化,成了摆在民宿从业者面前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进入 2019 年以后,转让的民宿主越来越多,转让费越来越低,很多个体投资者的态度从激进转变成了观望。”陈诚告诉「Wise财经」。 不只是在局部地区,全国范围内的民宿行业都在走下坡路。根据公开统计数据, 2019 年,全国民宿入住率总体比上一年下降了10%,尤其以丽江、重庆等网红城市最为严重。 入住率下降,让不少民宿遭遇了盈利难题。统计数据显示,能实现盈利的民宿不足20%,30%游荡在盈亏平衡的边缘,另外有超过50%的民宿处于亏损状态。 这意味着,即使没有疫情发生,民宿行业的洗牌期也已到来,而这场疫情,不过成为了洗牌期的催化剂罢了。 加速逃离民宿成业已经成了包括陈诚在内很多民宿主的共识。民宿主卢楠楠是加速逃离民宿行业的典型代表。 原本计划在年前将经营了 3 年多的民宿转让,但迫于现实压力,她不得不将这一计划提前了 4 个月。 虽然是在暑假旅游旺季,但卢楠楠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将她一手打造的民宿脱手了。准确地说,用“忍痛割爱”来形容并不全面,这个词只是表现出了一半情绪,还有另外一半是“如释重负”。 “价格战打得越来越厉害了,”卢楠楠很苦恼。“市场价 400 元房间,同行能给干到 150 元,甚至 80 元,这怎么玩?” 卢楠楠的民宿距离“中国四大名楼”蓬莱阁只有 5 公里,早些年,周边民宿并不多,但从 2018 年起,景区周边的民宿突然像大棚里的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 由于无法承受价格战带来的巨大的资金压力,她与合伙人达成共识,决定退出这个行业。卢楠楠将这段经历形容为“竹篮打水一场空”。曾经花费了她很多心血布置和装修的店面,如今已变更成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餐馆。 两难的生存空间 2018 年是中国民宿行业发展最快的一年。然而矛盾的是,行业快速发展,入住率却不增反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