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直播,是过去几年来得最迅猛也消失得最快的风口之一。移动直播从2015年萌芽,在短短几个月内爆发成为了250亿元规模的市场,而后市场数据猛然整体下滑,行业迅速洗牌。 映客就诞生在这场风口之下。映客之前,中国互联网历史上,还没有哪一家创业公司能在成立的第一年,就积累上亿优质年轻用户,同时取得4亿元净利润,实现从0到70亿元人民币的估值飞跃,成为稳居头部的泛娱乐直播平台。 映客随行业上升势头快速登顶,在行业下滑时,又迅速通过出售公司来调整节奏。2017年9月,宣亚国际宣布以28.95亿元现金收购映客创始团队约48%的股份。这是一起典型的以小吞大式收购。在被收购时,映客还是一家盈利颇丰的公司——2017年一季度营收为10.35亿元,净利润为2.4亿元。同期,宣亚国际营收低于映客的十分之一,净利润约为映客的3%。 在此次交易中,映客创始人奉佑生选择将股份全部出售,一股不留,但同时,他获得了在宣亚国际10%左右的持股。“一个公司不要把它当成孩子看,你努力做到最大,做不成的那一天就放弃。在什么时间节点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奉佑生说,“卖公司不是卖孩子。” 奉佑生在2015年5月创办映客之前,曾是多米音乐的创始人,在音乐这个市场,辛苦干了十年,“过去十年我比别人赚钱赚得都慢”,而当腾讯进入音乐领域,并通过资本将音乐版权垄断时,他发现作为一个小公司是多么脆弱无力。 当他赶上直播这个风口时,像是一下子被机会砸中了,抓住了多米做了十年都没有的好运气,并且一举将公司做到这一领域最大。但遗憾的是,直播是一个天花板很低的领域,他在享受了一年半红利之后,就不得不思考新的增长点。 映客的命运是一家创业公司在风口中震荡的缩影。多数人认为这次收购是直播行业悲观走向的标志。但奉佑生说,重组公司是希望未来可以借助资本市场的杠杆效应来做更大的事情。 在娱乐内容领域,游戏、电影、视频、音乐、文学,这些网络效应强的好领域腾讯基本都做了。这样的环境下,创业公司已经几无可能成长为内容大平台,而在网络效应较弱的某些内容领域,小公司有机会通过抓住垂直人群的产品而崛起。 “今天很美好、明天很现实、后天很残酷。”奉佑生说,做多米和映客的这十几年,他成了一名悲观主义者,他总觉得未来的危险和困难大于现在看到的和拥有的,所以他总是未雨绸缪。这次并购交割还未完成,他就在试验开发3个-4个娱乐产品和高端社交产品。不知道这位连续创业者下一个产品的命运,又将如何。 人性的内核 奉佑生说,他对人性的理解就是得到的永远不如得不到。当人们追求一件东西但永远得不到时,你就会为得到这个东西不断付出很多时间和金钱。某种程度上,映客的成功得益于奉佑生对“人性内核”的理解和应用。 一个成功的直播平台上,不乏分发巨大流量的产品,用户在其上来来去去;但只有少数直播平台能将人群聚集,并让他们对平台保持忠诚,最终形成社区。两者之间差的是对人性的理解。“用户是谁?”“用户需要什么?”并非两个简单的产品问题。 在奉佑生眼里,映客不仅是一个直播平台,而且是一个高端用户社区,高端的本质在于“让人仰视”,具体表现为“美”——“美是什么?得不到才是美,你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会不断付出很多时间感情和金钱。”奉佑生说,映客聚集了中国最年轻的高消费人群,并且多数是一年在娱乐上消费1万元以上的用户。这也使得映客在成立第一年收入就过了4亿元人民币。 在众多直播平台里,映客的特点是主播颜值高,产品设计简洁,对颜色使用克制。早期首页榜单是按颜值给的推荐,奉佑生甚至要求用安卓手机的主播不能上首页。“爱美的人都会用苹果手机。”奉佑生说。 作为创业公司,映客有着比作为上市公司的陌陌还要严格的内容规定。绝大多数直播软件上都有穿低胸衣姑娘坐在艳粉色的床前直播。这在映客是不可能出现的——烟酒、胸、床,甚至话筒,“有暧昧可能的都不行”。因为,“Low是无法让人产生仰视的。” 奉佑生的观点之一是,流量价值远比流量本身重要。“low的流量没有意义,我要的是美,是产品口碑和传播度。” 让外界仰视映客用户,让用户和主播互相仰视对方,让用户仰视映客。这是行业主流模式不能带来的——为保证内容供给,行业主流模式是与主播公会签约主播。公会本质上是专业主播表演团队。在表演打赏的模式下,主播需要讨好用户,而大部分职业主播素质并不高,因此讨好方式往往低俗,也会将平台形象拉低。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