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找线索,Albright使用开源工具爬取了 117 个网站内容,包括新纳粹网站Stormfront、公开的阴谋论网站Conspiracy Planet等。最终,Albright积累了一个超过73. 5 万个链接的表单,为了寻找这些链接协调配合的迹象,他开始着手识别同时出现在多个可疑网站上的链接,并成功找到了 8 万多个。他把这个链接网简称为“微型宣传机器”(Micro-Propaganda Machine),标签为#MPM。 在长达 36 个小时的工作中,Albright的软件在海量数据的重压下崩溃了几十次,他绘制出这些链接的联系,并将其转化为一个复杂的可视化图表。最终,这个网络中心节点指向了YouTube。 这项工作暴露了网上假新闻的全部范围。“不只是Facebook,”Albright意识到,假新闻已经渗透到了整个互联网。假新闻网站大量链接到YouTube上的一些视频,称这些视频可以证实他们的信息。除此之外,这些网站还链接到亚马逊书籍推荐、Pinterest,以及大量主流媒体如《纽约时报》。不仅如此,极右翼的宣传者分享主流媒体的链接,只是为了驳斥和歪曲它们的报道。 这篇文章首先引起了《卫报》记者Carole Cadwalladr的注意。Cadwalladr因秘密获取剑桥分析数据泄露门的消息而一举成名,她给Albright打电话,希望能完成一份关于假新闻和阴谋论如何影响Google搜索的报道。 Cadwalladr评价道:“他完全领先于大多数学者和记者,因为他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更全面的了解。”事实上,Albright是第一个向他提到剑桥分析这个公司的人。“当他在解释假新闻是如何发挥作用的时候,他说有像剑桥分析公司这样的企业可以在互联网上追踪用户。” Cadwalladr在 12 月发布了Albright的数据可视化内容,但他们当时都不知道的是,这次研究只涉及了网络假消息的一小部分。埋在这份假新闻地图中的还有更多的操控痕迹,包括所创建的网站、策划的事件以及购买的广告。 远超想象的假新闻影响力 2017 年 7 月,Albright收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工作offer,在这里,他继续发掘科技巨头想要隐藏的真相。就在几周前,Facebook还发布了一篇博文,对国会数十个小时的证词进行了简要介绍。文章中写道,从 2015 年开始,Facebook向俄罗斯互联网研究机构出售了 3000 条广告,宣传“跨越意识形态的分裂性社会和政治信息”。该博文没有包括账户名称、目标用户的详细情况或其他任何信息。 Facebook告诉国会,这些广告大约触达了 1000 万左右的受众,但Albright认为,Facebook对广告的提及是有意误导。究竟有多少用户没有收到过广告、但读过Facebook的假消息主页?公司对此讳莫如深。Albright认为,这个数字可能要高得多,追随这些页面的用户受到的影响也大得多。 Albright试图把争论的焦点转移到他认为重要的问题上,所以他开始深入挖掘资料。当时,Facebook还没有向公众公布虚假账户的名单,所以Albright查看了那些已经在媒体上泄露的名称。《每日野兽》报道称,佛罗里达州发起了一个名为“爱国”的虚假FB主页,组织支持特朗普的集会。CNN发现,一个名为“黑人维权主义者”的俄语主页比真正的“黑人生活问题”主页得到了更多的赞。几周之内,IRA的 470 个虚假FB账号中的 6 个名字就被泄露…… 利用Facebook旗下一款名为CrowdTangle工具中的一个漏洞,Albright开始收集每个账号的数据。他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将CrowdTangle不同部分的线索拼凑起来。 他发现,仅仅这六个主页上发布的内容就最多可以被共享3. 4 亿次——这个数字是个最大值,要求每个粉丝都读过主页上发布的所有内容。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但是 470 个虚假主页中的一小部分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关注,那么真正看过假消息的人数一定要比Facebook承认的多得多。他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上传到一个在线存储库,并联系了《华盛顿邮报》。报道于 2017 年 10 月 5 日发表,标题是《最新研究表明,俄罗斯的洗脑宣传可能被分享了数亿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