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一个不理想的投资案例。他们复盘认为,自己过于痴迷商业模式本身。但最关键的是,设计的打法没有产生最佳效果。这成了初期最困扰他们的问题。 “每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一开始和其他合伙人讨论项目时,梁维弘暗自较劲,“为什么他看好这个项目?是不是我能力不行?”。 其他三人同样活在压力和比较中,李论也承认,“担心自己随时因为能力不行而被淘汰”。每次提交案子前,他掂量好久,担心案子不好代表着能力不行。 梁维弘把这种状态总结为“别扭”: “ 有时大家会说,算了算了赶紧投,三票通过就投了。其实投的人别扭,不投的也别扭。真正要执行时,人会摇摆,我们也是创业,初心都想得很清楚,但做着做着就开始变形。” 诱惑、贪婪、面子和妥协,这是合作关系中的常见主题。熊猫资本的解决办法是反思,梁维弘补充说,是那种彻底反人性的反思。 上海的火锅店里,他们边吃火锅边开“批斗会”。梁维弘皱着眉头回忆,“指着对方问,你那时候为什么投yes?今天让你投,你还会投吗?有没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每天晚上回家后,梁维弘还要继续反思,是不是有投机的思维在里面?是不是因为别人投yes你就投了?“不断地挖你,太痛苦了,现在看,简直是反人性”。 打法成型 4月27日晚八点,李论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电影院里,四位合伙人对着镜头腼腆地笑。刚加入熊猫资本的一位同事开玩笑,“受不了,四个大男人半夜去看电影还发自拍”。 “比跟老婆看的电影和吃的饭都多”,梁维弘说。抓住一切机会交流磨合,成了他们生活的主旋律。 李论出人意料地把一次足疗定为磨合成功的标志。2016年1月,在深圳见完LP后的深夜,四个疲惫不堪的合伙人在一家足疗店放松。狭小的包间里,四人第一次看了跑男,“特别开心”。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线下交流时,没有“痛苦和反人性的挖心”。 “别扭”消失了。好消息是,业务层面,四人合作也日益熟练。 为解决效率问题,他们约定,一旦四人中有一人看好某项目,其他三人必须全部到场同时与创始人聊天。 速度,对于新创立的VC正变得越来越重要。李论回忆说,有很多次,创业者来到他们公司,和四人聊完后,“我们不请饭,让他自己解决,午饭时我们开会讨论,等创始人吃完,拉过来接着聊”。就这样,十来个项目中至少有五六个是凌晨一两点签的。 熊猫资本的成绩开始提升,接连斩获了米么金服、五百家和一智通等不错的项目。渐渐地,梁维弘晚上睡得着觉了。 开始新事业前,四人曾和启明创投合伙人邝子平吃饭,邝子平告诫他们,“第一期基金的使命是有第二期”。 李论咀嚼了很久,确定了熊猫资本的初期使命:“一期基金肩负着塑造品牌定位、市场定位等职能,并不完全是为了回报”。 然而,磨合成功的熊猫资本还在等待爆款出现,才能真正走进公众视线。 正在此时,摩拜CEO王晓峰打来了电话。 “豪赌”摩拜 摩拜单车今天的故事,大家已耳熟能详。熊猫资本作为B轮领投方,随之声名鹊起。一家专注早期投资的新基金,却在B轮以数千万美元重注摩拜,这被很多人称为“豪赌”。 尽管李论不认同“豪赌”的说法,但日后看来,这一投资决策的前后也堪称传奇。 在接受《财经》采访时,祥峰中国基金投资总监赵楠曾透露,自己在2016年4月26日曾找到王晓峰想要投资摩拜,却被告知已有一家基金提前两天入局。这家基金,正是熊猫资本。 早于竞争对手的两天,如今看来对熊猫资本是关键性的。复盘时,李论说,这是团队打法成熟后的必然,也印证了当初梁维弘“田忌赛马”的比喻。 李论很早认识王晓峰。2015年,李论认定,2亿美元以上的公司VP都是潜在的创业者。他找到了还在与滴滴鏖战的Uber,集中约见各城市总经理。王晓峰正是当时的上海区总经理。 2016年3月,王晓峰又拨通了李论的电话提出想见一面,但没有多说。事后回溯,李论意识到,摩拜当时融资不太顺,见了一批投资人,没人投,“想起来我还认识熊猫资本”。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