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 25 日夜,一曲主打原创《我没有钱》唱罢,摇滚版的童歌《种太阳》奏起,可能是这首歌年代跨度久远,引发了太多人的共鸣,现场瞬间变成“大型合唱团”。 台上领唱的乐队叫“上升气流”,他们当天在北京某胡同的“school”酒吧里演出。今年,随着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燃”起来的“盘尼西林”乐队自 2013 年起也在这里驻唱。 严格意义上,school酒吧辟出一个场地做living house,这是一种介于体育场演唱会与不专业的音乐酒吧之间的演出场所。只是,school的空间狭小而封闭,空调的作用并不大,“喊”完《种太阳》后不久,便是等待下一支乐队的空隙,乐迷们满头大汗地跑出来,在外间的吧台点起了各种冰镇啤酒。 也有部分乐迷走出酒吧,来到院子里,他们或者吸口烟,或者透透气。小林因当天下了班没来得及吃饭就赶过来,趁这个当儿,她和同行在school院子里摆放的小桌子上吃着刚送来不久的外卖,院里一只小黑狗跑来和她互动。 school酒吧的主理刘非透露,《乐队的夏天》开播后,的确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看演出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甚至有人专程从外地赶来听歌”。可能是盘尼西林乐队不止一次地在节目中透露过从school起家的信息,无形中也起到引流的作用,带活了周边的商业。 其中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外卖。 外卖的新据点:酒吧、living house和KTV胡同口的物美便利店最先发现这个好处,这家 24 小时经营的店面,经常在深夜接待一些听歌后还略显兴奋的年轻人,此外,线上的订单需求也在增加: 某天晚上 11 点,school酒吧有人下单,内容包括饮料、奶茶和汽水在内的零食,以及“ 5 份槟榔”,客单价为 106 元,这个订单还添加了备注:带包玉溪香烟;另一天深夜的 2 点多,有人在school酒吧点饵丝,要求是“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 附近的麦当劳也接到过来自school酒吧的订单,大致在凌晨三点有两份汉堡的需求,然后附带送烟的要求:“送两包小苏烟”。 饿了么口碑的外卖小哥康强比较喜欢香烟订单,他告诉PingWest品玩,这类订单的服务费比较高,客人经常一言不发就打赏小费。 香烟订单多了,他和周边的香烟店也熟识起来。由于香烟订单只能代买,外卖小哥需垫付,有些香烟店会在店内促销时给他们些实惠,让其有机会一单多赚几元钱。 与香烟店“搞好关系”还有个好处,方便恶意订单的退货。有一次,康强在夜间接到一包价值二十几元的烟,要送往三里屯的一个居民楼里,对方给的定位很模糊,他费了半天劲也没找到,最后买主竟然失联,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恶意订单”,然后,就将香烟原封不动地送回店里作退货处理。 康强服务的商圈是北京夜生活比较繁华的地段——三里屯,在这里,每天都能接到各个酒吧、living house、KTV的订单。 城市的夜空,当大部分人准备休息时,另一群人的生活才开始,在外卖小哥们的眼中,“这群人”包括夜里出来玩耍的年轻人、酒吧服务员、夜间工作人员、加夜班回家的年轻人、医院里做完手术的医务工作者…… 康强和他的同事王军、唐林都有共同的自定义目标:每日接单收入最起码要达 300 元。 为了高效达成,有两个峰值他们必抢单:午间(从上午 10 点到下午 1 点)、夜间(十点以后的订单)。 即使同为骑手,他们也性质各异:唐林为“专送骑手”,王军和康强则是“众包”。在现在通行的外卖平台用工方式上,专送的含义是平台招聘的专职配送员,众包则是为了弥补平台运力不足,吸引社会力量参与配送的方式,众包员工需先与第三方公司签合同,才派驻到各外卖平台。 王军是“专送”转“众包”,他认为,众包比较自由,“被算法控制得少一些”,下午的订单他一般不抢,“跑了半天挣不到几个钱,而且在夏天,很热,不值得。”他租住的房子在三里屯附近的麦子店,正好是众包服务能抢单的范围,“下午时段,可以在家边吹空调边接单,有价值的才去跑。” 三里屯的夜晚,抢单也不像白天那么紧张,一是有部分同行会选择休息,二是夜间订单给到他们的服务费都不低。唐林透露,他最高峰在夜间能做到 300 多元,加上白天的订单,一天跑个6、 700 元不成问题。 夜间订单有一些超常规的情形,让王军记忆深刻的是一次他给附近的KTV送单,推门进去,屋里气氛热烈,看见一外卖小哥“闯入”,有人提议:要不要请小哥唱首歌?下单的人很客气地给王军说:“你唱一首吧,我给你打赏 100 元小费”,王军没有推辞,最后他也拿到了打赏。 (责任编辑:admin) |